2020年12月16日 星期三
班级叙事
观众也是必不可少的存在
张 匀

    学校运动会安排在周四、周五,还没到周四,班里气氛就变得活跃了。一想到两天都不用上课还没有作业,学生高兴极了,一下课就聚成一堆,叽叽喳喳讨论着。

    周四如约而至,学生脸上写满了兴奋,搬着凳子坐到事先安排好的位置——操场的一角,跑道的旁边。相对于其他班级来说,这个位置比较偏,不算最佳观赏位置。

    比赛开始了,先是热门的“100米短跑”预选,我们班也有人参赛。看见同学站在起跑线上,大家纷纷从位置上站起来,涌到跑道边,大声喊加油,恨不得替跑道上的伙伴使一把劲儿。不久,热门项目结束了,剩下的是跳高、跳远等冷门项目,比赛场地距离我班位置很远,根本看不清,学生便回到了各自位置。

    “老师,小雨他们在搞破坏!”突然有学生向我告状。

    我跟过去一看,小雨和另外两个男生用树枝在地上挖了一个坑,又往坑里填上树叶,把水杯里的水灌进洞里,使劲搅拌。

    “你们在干吗?”

    3个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低下了头。

    “复原!归位!”我命令道。

    处理了这件事,我坐下没几分钟,又有学生告状。这次是因为几个男生做游戏,结果一言不合动手打起来了。我急忙上前劝架,平息了冲突。

    处理完这两件事,我不敢再坐下,而是站在学生身边,仔细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。这下学生像霜打的茄子,蔫了,一个个坐在位置上“放空”。

    午饭后的休息时间,我把全班学生召集起来,问他们学校举行运动会的意义是什么。

    学生众说纷纭,有的说“为了引起大家对运动的重视”,有的说“为了让大家团结一心,勇夺第一”,还有的提到了奥运会精神“为了更高、更快、更强”。

    我肯定了他们的回答,接着问:“不是所有人都能代表班级参加运动项目,除了运动员外,其他同学可以做什么?”我示意学生互相讨论后再回答。

    不一会儿,陆续有学生举手表达与同学商量后得到的结论:可以做写稿员,给即将参赛的运动员写加油稿;做送稿员,将写好的稿子收齐投给播报员;做摄影员,抓拍运动场上发生的故事;做拉拉队员,用整齐划一的动作和口号给运动员加油;做后勤保障员,给运动员看管衣物,给同学打水;做机动者,多留意四周,如果有人受伤马上送到校医处……

    见学生回答得差不多了,我再次问:“你们说的都是运动场上常见的工作,除此以外还可以做什么?”

    零零散散地有学生举手,但回答得不切实际,遭到了同学的反对。见他们答不上来,我缓缓地说:“大家都忘记了,你们还有一个重要的身份,就是做一名合格的观众。一场运动会,不只是我们一个班级参赛,当我们班的比赛结束后,并不意味着整场运动会就结束了,你们可以欣赏其他班同学的精彩比赛,并给予掌声和鼓励。再美的红花也需要绿叶的衬托,运动场下的观众也是运动会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。”

    随后,我重新布置了任务并调整了学生的位置,让有任务的学生坐在一起。比如,写稿员和送稿员坐在一起,便于及时将稿件收齐,送到播报处。没有任务的学生和我坐在一起认真观赛。大家各司其职,有条不紊。

    当比赛进行到五年级女子长跑时,3号跑道上的选手在第三圈后体力不支,被其他选手甩了大半圈,运动员气喘吁吁,面露沮丧。我站起身,双手合拢放在嘴边向她喊道:“坚持住!加油!”身边学生受到感染,聚集在我身边,大声地向那个女生喊道:“加油呀,往前冲!”我深感欣慰,因为学生能够全身心参与到运动会中。

    任何情况下,都要懂得如何做一名合格的观众。运动会如此,其他场合也是如此。舞台上的人确实能赢得更多的关注和掌声,但如果人人都只想当表演者,那整场活动又表演给谁看呢?当一名合格观众,相互成就也很好。

    (作者单位系江苏省昆山市玉山镇振华实验小学)

中国教师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