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8年09月26日 星期三
红 姐
程佳璇

    “桃李满天下,堂前更种花”——用这句话形容我的高中班主任、英语老师刘小红再合适不过了。

    她爱花,总自己掏腰包给班里买花,还把花侍弄得很好。在教室,在走廊,繁花嫩蕊陪伴着我们的青春年华,每每思及,那些芬芳仿佛仍能嗅到。

    其实我们一般都叫她红姐,因为她清和平允,从来不让人有什么距离感;她心态年轻,总是学生的朋友。高中三年太过匆匆,低头拼搏时难以体会当时人事的好处,总要等年岁渐长,蓦然回首,才能有一些新的体悟。

    而大学生活已经过去几年,我的体悟是,我和红姐越来越“像”了。

    大一时,我趁着初生牛犊的劲儿,面试了世界机器人大会的志愿者并成功入选,还很幸运地为当时的国家领导人讲解。这份喜悦,我原本只告诉了红姐,红姐则打心底为我开心。我发现,老师为学生骄傲不会比父母为孩子骄傲少多少。

    其实红姐不知道,这个过程中有多少细节都是她教我的。

    面试当天,我是第一个到的,犹记得那是红姐强调了无数次的“早”。当年校园里,我们班的早读总是最早开始的。冬季日短夜长,天还没亮就有许多同学陆陆续续走到教室,我们班的灯往往是校园中最早亮起的一盏。而每一次,红姐都和我们差不多时间到。我们晨读,她便打扫浇花,从来没有闲着。那段日子,都是她陪着走过来的。

    面试还需要“秀”英语,我知道自己的英语口音很糟糕,但还是努力进行展示。曾经的我英语差到一定“境界”:150分满分,我甚至只拿过70分。遇到红姐,简直是命运的馈赠。从她那里,我对英语产生了兴趣,也找到了学习英语的方法。她带着我们编英文故事,唱英文歌曲,抠一个个单词与语法点。我高考英语140分,考取中国人民大学,离不开红姐的深深影响。时隔几年,我在泰国坐船观赏两岸风光,不自觉哼唱的还是她教的那首《Yesterday Once More》。

    在大学,红姐也在远方给予我力量。当时我参与了项目“京味记忆”,要在北京和德国柏林进行展示发言。那个假期,我一边要照顾亲人,一边要写论文,还要参与这么高规格的展示发言,压力可想而知。咬着牙扛的时候,我总能想起红姐的身影。红姐的办公室里有一个躺椅,她白天不回家,午休就在办公室,腾出来的时间就在工作,甚至有时晚上也住在办公室。她柔弱纤细的身躯扛起那么多事情,每每想到那些画面,我总是告诉自己:我也可以坚持下来。

    事务繁多的时候,我也总能想起红姐教导我们的话:要科学地分配时间,利用碎片化时间。

    红姐从不只让我们一心学习。学校的艺术节、朗诵比赛、知识竞赛,她都鼓励和帮助我们参与。红姐陪我们登过那么多的舞台,让后来的我们站在多大的舞台都感觉不害怕。

    红姐当年对黑板报、手抄报的严格要求,磨炼出我的“技术”,才有如今我手绘团扇送给喜欢的人。红姐说学一门乐器很重要,才有了我努力学习古琴,在国际文化节、健德门开笔礼、《中华好诗词》舞台等场合手挥七弦。

    在我的家庭遭遇重大变故时,是红姐在我身边陪我哭。她说,从此以后我也是你妈。原来,有些“羁绊”并不因秦川燕山两地相隔而疏远,岁月荏苒仿佛更见坚固。

    现在的红姐依旧教书育人,依旧“幺蛾子”不断,除了与班里的孩儿们继续延续优良传统,还学到了微信公众号的新技能。每次帮他们的公众号写文章、写寄语,我都觉得自己从未离开那里。红姐,是我永远的班主任。红姐,也是我的妈。

    (作者系陕西省商洛中学2015届学生,现就读于中国人民大学)

中国教师报